第(1/3)页 福寿嬷嬷极为平静地闭了眼,仿佛世间再没牵绊。 秋安因为平卉的原因,与嬷嬷也算老相识,她从进门看到嬷嬷的第一眼便带着悲伤,如今嬷嬷仙去,秋安的悲伤没有减弱,但也没再加重。 许久,盼山姑姑打破沉默,“我来安排福寿嬷嬷的后事,公主,可还愿意再去见见白容公主?” “见!” 我想到没想便回答了盼山,但为何如此斩钉截铁,我自己说不出为何。 盼山姑姑嗯了一声,没再言语其他,这次也不走多余的路,直接带我进了地牢深处。 秋安始终不放心,但我的确有些话想和白容说,盼山姑姑又再三让秋安宽心,毕竟子晋大人的灵药,以及锁灵地牢的守卫,都不是浪得虚名。 白容衣着光鲜整洁,人帝下令,仍旧给她公主的礼遇,这话并非玩笑,公主的礼遇便是,除了好吃好喝供着之外,即便是白容想要看戏,或者传召一个地位更低的人,看守她的人也要照做。 可就算是这样,白容还是如同变了个人。 从前她雍容大气,一颦一笑,无不是倾国倾城,如今她妆容没变,样貌也没变,但整个人身上的精气神没了,犹如雪山上的百年霜莲,落入凡尘泥塘中变成一朵普通莲花,圣洁之物有了俗气在身。 她见我来了,却仍站在那儿不动。 地牢中本该幽暗阴冷,但关着白容的地方却温暖干爽,还放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,牢房不似牢房,华贵得不输河睢宫。 “你……” 想见她姐姐,却又叫不出口。 “怎么,叫了我十六年姐姐,如今是要改口了么?” “是叫了你十六年姐姐,你也护了我十六年,但人心变了,你我还能和以前一样么?” 白容怔了一下,又对我说:“从前在水宫的时候,你从没有这般牙尖嘴利过,莫说我变了,自打进帝城的那天起,你就变得让我陌生,我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你。” “……” 她见我不说话,似乎觉得我理亏,幽怨地说:“从前在水宫的愔儿,不爱出风头,遇到事喜欢躲在我的后边,甚至有些愚笨,可是她又乖巧温柔,总爱替我和兄长着想,我和兄长哪怕皱一皱眉头,愔儿就会想着法儿逗我们开心,那样的妹妹,我又怎么不疼,怎么不爱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