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照你的意思,感情是要带着全家一起跑?”那黑疤汉子狞笑着用刀尖在少年的脖子上滑动。冰凉的刀锋让少年哆嗦着跪下了。 “哪里入伙的?以前干啥的?怎地脸上光身的?”那黑疤汉子身后一个声音问道。 “蓬州斜溪镇赵家村。我家以前种田的,农闲就帮着东家酿酒!去年底义军一来,我们全家就入了伙!掌盘子说以后有空了再烧疤……” “吃过人没有?”那声音又问道。 “我胆小……” “老牛,他还小,留他一命。我们正事要紧!”那声音又响了。 “嗯!今天饶你一条狗命!”黑疤汉子悻悻收了刀,问少年掌盘子住哪儿。少年一听活命有望,连忙扭身往身后的山丘顶上一指:“掌盘子的就住那山顶帐篷里!大爷你不知道嚒,我们一伙就当家的两兄弟有帐篷!” 听完少年的话,那老匪也没多说,只是闷哼一声便把他推开,顺手还用刀尖在他的脸上比划一下。少年一个激灵,便双手抱头磕在了地上。谁知那老匪并未理他,转身就走,后面还沙沙的仿佛跟着许多双脚。等少年壮胆扭头斜窥,那一伙人已经走得很远了。他连忙爬起身来,飞快地跑回自己所在的人堆。 “爹!”他摇醒了一个酣睡中的庄稼汉。 那庄稼汉一听幺儿的惊险故事,立即小声问道:“他们果真不知道掌盘子的住帐篷?” “真的,爹!” “那他脸上怎么会有烧疤?其他人又为什么只说话不露脸?不对!”少年的爹在巴山边生活了几十年,毕竟见多识广。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,“那个烧疤不是我们一伙的!他不是投了官军,就是带着其他队伍来火并我们!正事,什么正事要夜半三更来找掌盘子?快!快!把他们都摇醒,别他妈的睡了!” “爹,你要……”少年迟疑着。 “别出声!先找个地方避避!快点!大娃!二娃!六娃,快醒醒!”少年的爹边说边动作,手脚并用把身边的几个青年都弄醒了。 爹大难临头的样子终于让少年着急了。他飞快跑到另一堆篝火旁,把几个熟睡的少年摇醒。 “水娃!石头!栓子!棒槌!我爹让你们避避,快点,快点,叫醒村里其他人!” …… 少年的爹感觉是对的。就在那些被土暴子裹挟的百姓开始本能地躲避时,一场杀戮即将开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