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崇文奏报说这种情况并不少。他还道,出现了一个更坏的苗头:一些军属借着垦荒免租的机会,先行圈占荒地,然后自行招揽流民耕种,当起了二地主! 一个旧的剥削阶级还没打倒,一个新的剥削阶级又诞生了。 这就是贪婪的人性!从古至今,永恒不变。 它可能在一段时间内被打压,被隐藏,但绝对不会消失。一旦时机成熟,它就会堂而皇之地浮上水面,主导个体的行为意识以及由个体组成的社会运行! 创立一个新的利益群体,这绝非朱平槿制定政策的本意。 王庄出现了七成五的租子,朱平槿又将如何面对杨天官那样政治上的反对派? 可是否因为这些剥削,便要否定一种市场规律下的市场行为?所谓的市场经济,就是利用无数个体的贪婪本性,让他们自由博弈,求得一种宏观上的平衡。这就像物理学上布朗运动:微观上风起云涌,宏观上风平浪静。 对于可能的出手干预,朱平槿犹豫了。 先紧急,后重要,朱平槿反复提醒自己,事情千头万绪,千万不能自乱阵脚! 当务之急,是军事!是战斗力!是战争的胜利! …… 台上台下火药味浓厚,交锋的双方是护商队副总监军舒国平和左护卫百户崔成儒。 崔成儒倔强嘴硬,让舒国平的火气越发大了: “崔成儒!上次刘逆一党之处分朝廷和王府都没有下来,你便擅作主张,撺掇军士烧了刘尽忠的宅子,这就叫做安分守己?这就是你的忠心不贰?这就是你要的公平?当时本监军念尔也是一时激奋,故而网开一面。谁知你竟变本加厉,如此肆意妄为!王府里外这么大,士卒军官那么多,如都按你所想,要这要那,置世子于何地?” 看来崔成儒确有小辫子被舒国平抓在了手中。舒国平一吼出他的黑历史,他立即焉了下去。 当监军,首先便要镇得住军队。镇不住军队的监军,要之何用?从这个角度观察,舒国平极为称职。 眼见场面得到控制,郑安民正要继续,谁知下面人群中又颤巍巍站起来一名佝偻老头。 佝偻老头光秃秃的脑袋上盖了个六合一统纱帽。抬起头来,长相极丑极恐怖。半边脸垮塌,紧绷光亮的皮肤拉扯着嘴角和眼睛,让人看了不寒而栗。 “舒监军,您甭怪下官多嘴!” 那老头一说话,嘴唇扯动脸皮和眼角,更显狰狞可怖。 “成儒虽然莽撞了些,但他说的话有理,我们就得老实听着不是?我们这些人,生下来就是王府亲兵,打小时起就入值宿卫。主子有难,我们……” “这是原带俸百户王嘉,王竞的爷爷。”尹家麟无声地走到朱平槿身后耳语,“他是冒死护主的大忠臣!” 尹家麟半句话,让朱平槿立即明白了王嘉的来历。 万历年间,蜀王府遭遇了一场可怕的水火之灾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