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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他把外套脱掉后，看到内衣的下摆已经被自己的血湿透了。他慢慢解开皮带，又看到腰间和大腿根是血肉模糊，伤口和裤子粘在一起，惨不忍睹。

    他想去前方还亮着招牌的诊所里处理一下伤口，又考虑到身上的钱不多了，本来留下这点钱，是给曾友良的药酒买最后一味中药材的，如果治伤花了，药酒的药材又配不齐了。今后到底会到哪里上班，还无法确定，更不可能抱着这个药酒坛子去找工作吧？

    他想起背包里还有一点老家带来的自制的治伤药，他赶紧打开背包，翻出一小瓶治伤的药粉。当他把前面两个大腿根部的伤口倒上药粉后，药瓶就空了。

    他想了一下，背后腰上的伤自己看不到，也不好上药，暂时忍着吧。既然还能走路，说明没伤到筋骨，只是皮外伤，过几天就自愈了。

    他一咬牙，把空药瓶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，马上从包里找出一件洗过的，双肩已磨穿了孔的棉布衬衣，撕出几块布条把伤口包扎好。

    他把湿透了的衣服和裤子脱掉，换上干衣服，正准备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会儿，几名联防队员穿着雨衣打着强光手电筒从对面巷子里走过来，用强光照着路遥的脸厉声问道：“你在这里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同志，我从山上果园刚下来，走累了，在这里休息一下。”路遥闭着眼睛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，你从山上果园下来干什么？咦？这坛子药酒是哪里来的啊？是你偷的吗？哎呀！还有血衣服啊？别动！双手抱头蹲下！你们检查一下他的背包，再搜一下身，看看他带凶器没有？”一名联防队员用警棍指着路遥吼道。

    “同志，我不是小偷，我在山上果园里打工。这药酒是我给大舅泡的，不是偷的！”路遥双手抱着头，忍着剧痛蹲在地上，赶紧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我们就信啊？你有暂住证没有啊？把身份证拿出来！”联防队员喝道。

    “我有证件，刚才在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，证件都湿了，全放在背包口袋里了。”路遥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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