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糜芳手里的牌其实不多。 能够发挥作用的更是少的可怜。 毕竟所谓谈判和说服,是需要考虑到个人实力,以及双方背后各自站着的势力代表,等诸多场外因素的。 而东海糜家虽然为天下巨富。 但说穿了也就只是个商人而已。 在曹昂面前实在是不够看,双方之间的地位差距尤为悬殊,很多谈判时的策略以及话术,在曹昂面前都不管用,大有一种一力降十会的架势。 因此在思索再三后。 糜芳终究是咬了咬牙,下定决心,随即起身向曹昂躬身下拜。 同时神情郑重的说道:“将军所言甚是,是在下眼界狭隘了,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关键之处。” “这些世代居住在沿海的家族,手中掌控了大量的盐场,的确因之而聚敛了海量的财富,此事不可否认,近年来天下混乱,他们趁机透露了不少税,这也是无法回避的事情。” “只是法理之外,尚容人情,这些大小家族虽地处青州,但本就与徐州毗邻,与我糜家更是世代交好,人情往来所造就的联系已然斩之不断。” “所以请恕在下斗胆冒昧,还望将军能高抬贵手,与东莱郡本地宗族无关,只求能看在我糜家的面子上,稍稍放宽些许,如此在下便是感激不尽,我糜家也愿倾力偿报将军的大恩!” 没错。 眼看着谈利弊,谈得失,乃至于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等诸多手段都毫无用处,曹昂不仅不买账,反而还因此而变得很是不满。 糜芳拿出了他的最后一张底牌。 “给个面子!” 也不谈什么这样那样的了,更是没必要继续据理力争和分析。 直接向曹昂表示。 给咱糜家一个面子,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我这边完成任务交代过去了,往后我们家族对您也是感恩戴德。 ………… 只可惜,糜芳虽然设想的很好。 但曹昂却完全不买他的账。 只是神情淡漠的冷笑一声,满不在乎的瞥了一眼糜芳之后,轻描淡写的对他给予了沉重一击。 “禁绝私盐,从今往后青州之地上只有官盐,这道政令我是一定要推行下去的,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。” “你们糜家虽然在青徐之地略有几分名声,但仅凭这些,还不足以让我卖你们一个面子,更改自己的想法。” “至于你,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,以怎样的地位,站在我面前,如此大包大揽的说这些话的呢?” 曹昂话音刚落。 糜芳顿时色变。 他没想到曹昂会说的这么直接,言语会如此的伤人且刺耳。 这几乎就等于是明摆着告诉自己,以糜家的地位和体量,没有资格让曹昂给面子,不足以令曹家为之让步。 同时此次前来代表谈判的糜芳本人,更是没有身份和地位可言。 总之很不客气。 依照糜芳的脾性,若是以往有人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,那他肯定是要大发雷霆,并因之而怨念憎恨的。 但在曹昂面前,他不敢。 一肚子气只能憋在心里,将整张脸都给涨得通红,费了老半天劲儿,才犹犹豫豫的憋出了一句。 “糜家乃商贾之家,自然入不了将军的眼,只是家兄如今乃是徐州别驾,陶府君更对他器重有加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。 曹昂就已经抬了抬手。 以手势止住了糜芳的话。 ………… “徐州别驾?” “嘿,我曹家如今雄踞四州之地,麾下统御二十余郡,县邑城池数以百计,人口更是数百乃至近千万之多,已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存在。” “莫说令兄一小小别驾之职,就是那陶谦陶恭祖,亲自站到我面前,言说让我放弃盐铁官营之事,我也绝不会给他一分薄面!” 一字一句仿佛带着锋芒一般。 劈头盖脸的向糜芳砸下。 令他只觉得气息停滞,寒芒刺股,不由自主的便打了个哆嗦。 虽然曹昂这话说的狂傲霸气,大有一副已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的架势。 但只要稍有认知的人,便知这毫不客气的言语中,所透露出来的信息,是绝对没有掺水分的。 徐州刺史陶谦,虽然已经是一方掌权者,手底下拥有整个徐州之地。 但徐州本身就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中,例如琅琊郡等地,目前并不是很受徐州州府的管控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