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曹昂收到韩馥差人送来的急信,已经是将近十日之后了。 哪怕一路快马加鞭,以不计成本的姿态疯狂赶路,两地相隔的距离,终究是摆在这儿。 不过好在十天的时间,并没有耽误正事,不影响曹昂出兵北上。 他在收到信件的第一时间,就派人立即去通知,原本就在魏郡境内活动的曹仁,让他以魏郡太守的身份,去邺县接管整个郡府的军政大权。 当然。 如今曹仁手底下只有三千人。 一旦魏郡的本土势力,对于曹家这个外来户起了抗拒之心,那凭借曹仁手头上这些人马,终归是有些不太稳妥。 为了确保整个权力交接的过程中不出乱子,保证曹仁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图,将整个魏郡牢牢的捏在手中。 曹昂随后又找到了前不久,刚刚把整个东郡境内山贼盗匪清剿一空,而后回到濮阳县来复命的张辽。 命其携带麾下步卒八千余人,连同曹纯麾下的千余骑兵,火速赶往魏郡与曹仁汇合,一起给曹仁镇场子。 而作为文臣指挥这一列,荀攸则被曹昂单独挑出来,与张辽等人同行。 此刻在濮阳县城北。 料峭寒风的吹拂之下,屹立在军队之中的数面旗帜迎风招展,发出阵阵撕裂般的响声。 曹昂看着恭敬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,看着一身甲胄的将领,以及一身长袍随风撕卷的谋士,所展现出来的凛凛威风,和满腔肃杀之气。 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。 稍微估摸了一下时辰,也差不多该是启程动身的时候了,曹昂当即对张、曹二人谆谆叮嘱道。 “文远,子和,你二人离了濮阳之后,当以最快速度赶往邺城,路上切记不要耽搁时间。” “早一日到达,魏郡便能早一日为我们所掌控,事关重大,不可疏忽!” “抵达邺城之后,兵事暂以子孝为主,其他事情都听公达的安排。” 张辽和曹纯当即拱手抱拳。 面上俱是一片肃然的沉声应诺。 …… 而在叮嘱完了此事后,曹昂转头看向立于一旁的荀攸荀公达。 对其稍稍拱手之后。 曹昂也同样叮嘱了一番。 “公达,此番算上子孝的人马,我军在魏郡的兵力已经多达一万余,这样一支数目庞大,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,想必足以震慑住魏郡的各方势力。” “但是我们毕竟在那儿人地生疏,即便携赫赫兵威,也一定会有人心中不服,甚至从中作梗,与我们作对。” “你到了那儿之后,当留心观察各方的动向,谁是诚心相向,谁是墙边野草左右摇摆,谁又是貌恭而心不服。” 说到这里。 曹昂稍微顿了顿。 然后在荀攸那微微颔首的动作中,语气于悄然之间,带上了一股肃杀的意味,颇有些狠厉的继续言道。 “彻底掌控魏郡,此事关乎到我们接下来的冀州战略,不容有半点差池,故而特殊时期,必以特殊之策应对。” “凡有心存侥幸,敢与我军作对,妄图凭借勾连本地势力而犯上者,处理他们时,务必快刀斩乱麻。” “必要时候,下手不必留情,用人头和鲜血来杀鸡儆猴,亦无不可!” 荀攸可不是什么迂腐之辈。 虽然为人称不上狠辣二字,但有需要的时候,同样不缺铁腕手段。 因此面对曹昂的身份,荀攸则以躬身行礼相回应,并在起身之后,满脸郑重之色的说道。 “将军放心,属下知道该怎么做,必不会让您担忧!” …… 一切安排妥当。 张辽等人也不再耽误时间,当即调动大军,向魏郡邺城而去。 站在城门口处。 望着遥遥远去的大军背影。 曹昂双手拢在袖中,默默的思索起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。 其实原本按照曹昂的规划,他是不需要留在濮阳县呆上一阵的,完全可以和张辽、曹纯等人一并北上。 之所以演变至如今分段式行动。 完全是因为卢植卢子干,居然以超乎寻常的速度,提前抵达了濮阳城。 根据乐进所派出来的士兵汇报,卢植以及他的众多弟子,此刻已经抵达了距离濮阳城三十里的地方。 最晚于今日傍晚时分,就能够抵达濮阳城。 正是因为收到了这条消息。 曹昂才临时更改了行动计划。 他得先留下来,领着卢植拜见一番天子和太后,并且对这位名满天下的大佬,进行一番妥善的安排。 要是有可能的话,说不定还得从他身上整点好处,也算是一种资产的提前变现了。 怀着如此想法。 曹昂才决定让张辽等人先行,他则留两千人,做第二行动梯队。 …… 傍晚时分。 云霞漫天之际。 同样是在熟悉的濮阳城北。 曹昂接到了卢植一行人。 连师傅带徒弟,约摸有二三十人的样子,除了卢植坐着马车之外,其余年轻的弟子,倒是都骑着高头大马。 “咳咳!” 随着一阵轻微的干咳声。 队伍里唯一一辆马车的帘子被掀开,随后一名年过五十,看起来已经颇有些苍老的男子。 在弟子的搀扶下,缓缓下了马车。 而在看见卢植的第一时间,曹昂便已经快步走了上去。 作为晚辈的他,当先向卢植行礼道:“见过卢公,您老别来无恙乎!” 或许是一路舟车劳顿,加之接连以高速进行赶路的缘故。 本就身体不太好的卢植,此刻更是面色有些苍白,脚步有些虚浮打晃。 不过与身体上的受累,以及面貌上的狼狈相比,卢植的双眼倒是炯炯有神,甚至可以用目光如隼来形容。 与乐进当初在军都山,见到他时的浑浊目光相比,有着截然不同的变化。 …… 面对曹昂向他躬身行礼。 卢植轻声一笑,接着挣开左右弟子的搀扶,虚晃着上前,双手托住曹昂的臂膀,把他给扶了起来。 “当日在洛阳城中时,我便知子脩绝非池中之物,如今一别年许,世事果真不出我所料,子脩已一飞冲天矣!” 言及此处。 卢植又拍了拍曹昂的臂膀。 然后用颇为温和的语气说道:“子脩如今已为一郡太守,而老夫自从去了官职之后,已等同于一介白身。” “况且我远道而来,你为主,我为客,子脩不必对我行弟子之礼!” 耳畔听着卢植这般言语。 曹昂却微笑着连连摇头。 “公声名著于四海,更有海内人望,乃是我大汉王朝的股肱之臣,顶梁之柱,相较之下,昂不过一介小小太守罢了。” “且今日之后,卢公自当久留于此,你我亲如一家,往后又岂有主客之分,里外之别呢?” 讲道理。 给卢植当弟子,绝对不是什么吃亏的事,普天之下,多少人想给他行弟子之礼,还没有这个机会呢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