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知她爱意-《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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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本不明?白姐姐为何会欲言又止,可看见?姐姐略有深意的眼神,又怎么会还看不出?来?

    这误会可就?大了!

    “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。我就?要赖在祖母和姐姐身?边,赖在明?家。”明?姝雪正色道。

    沈晗霜揶揄道:“没有心上人时你自然这样说,等你遇上了如意郎君,恐怕就?恨不得越早出?嫁越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就?知道取笑我,你再?这样,我可就?不来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沈晗霜揉了揉她的头发,温柔道:“那我去看你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想见?的人,自然会有法子见?到的。”

    闻言,明?姝雪心下动容。

    明?姝雪一直喜欢表姐,也是因?为表姐自幼在家人的爱和关?怀里长?大,养成了这样好的性子。

    她从不吝于同家人表露爱意,而这种感?情纯粹如清泉,和煦如韶光,让人忍不住亲近。

    明?姝雪也不能例外。

    是以明?姝雪一直都不明?白,姐姐以前为何会心悦那个总是清清冷冷的太子,而太子又为何,会不喜欢这样好的姐姐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洛阳城内一处小院外。

    林远晖正守在暗处,观察着院内江既白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太子命林远晖查遍江家那三十几口人的生平经历、来往交际。是以林远晖近来每日都在外奔波。

    江府这些人都身?份普通,经历简单却也琐碎,虽不需要层层抽丝剥茧,却总还是要花些功夫。

    林远晖明?知太子这是故意将他从明?府,也就?是从沈晗霜身?边支开。

    可他若想继续留在洛阳,便不能不做这些事。

    虽忙碌了些,但偶尔还是能见?上沈晗霜几回,总好过远在长?安见?不到人。

    倒是太子,他做如此安排,难道是后悔与沈晗霜和离了?

    林远晖不由得猜测道。

    他曾见?过婚后的沈晗霜,看得出?来她的心思都放在那时还是世子的祝隐洲身?上。

    可那日在江家的葬礼上,林远晖也看得很清楚,如今的沈晗霜看向太子时,眼底已再?无丝毫情意。

    也没有怨恨。

    只?余下平静与淡然。

    若非心灰意冷,沈晗霜不会如此决绝干脆地和离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,林远晖都不会再?让太子有伤害沈晗霜的机会。

    即便她心里没有自己,林远晖也希望能与之相伴的,会是个事事以她为先,能毫无保留地爱她疼她的男子。

    但眼下,他得先办完查案一事。

    今日林远晖已查到了江父的妾室高?氏身?上,发现了些端倪,但还需要一些证据才行。

    若这桩命案的真凶当真与江既白有关?,这位首辅恐怕会麻烦缠身?,难以再?有所作为了。

    几日之后。

    明?家上下今日格外忙碌,里里外外皆是步履匆匆的人影。

    他们都在为老爷回府一事做准备。

    沈晗霜的舅舅明?怀庭已外出?半年,昨晚才有人回府送消息,言是他今日便能到家了。

    是以老夫人临时推了与老姐妹的会面。明?述柏也把?旁的事都暂时搁置了,留在家中等父亲回来。

    沈晗霜和明?姝雪晨起后也早早来了正堂。

    临近正午时,才有小厮跑着回府高?声喊道:“回来了!回来了!老爷已经到两条街之外了!”

    众人便都起身?往府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明?怀庭今年四十三岁,他的儿子明?述柏也年满二十二,已经可以独当一面。

    他的面容上虽已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,但仍是丰神俊貌,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唯经岁月沉淀才能拥有的成熟。

    看见?自己的母亲,明?怀庭还是会如少年时那样立即翻身?下马,迎上去语气轻快地同她道:

    “母亲,许久不见?,您可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儿子?”

    老夫人自然思念自己的孩子,却总是要故意同他说:“我每日吃得好睡得香,谁还要记得你?”

    “母亲最?是喜欢说反话。”

    明?怀庭爽朗地笑了笑,转而同三个站在一处的孩子说:“再?看见?你们这样等我归家,倒像是又回到了我还年轻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现在也还年轻呢!”明?姝雪颊边带着盈盈笑意。

    沈晗霜也道:“我看呐,舅舅正是故意想听?我们夸他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的确一向喜欢如此。”明?述柏从善如流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一个个儿的,没大没小,还打趣起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明?怀庭面带笑意,欣慰地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转眼间孩子们都长?大了,外甥女嫁了人,又和离归家,重回他们身?边。

    看着亭亭玉立的沈晗霜,他不由得叹道:“回家了就?好,回家了就?好!”

    沈晗霜柔声道:“舅舅不嫌弃我在家里贪嘴吃得多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孩子,家里何时缺过你这一口吃食了?”

    沈晗霜自然记得,从小到大,但凡她和姝雪想吃的,任是再?不易得的东西,舅舅和表哥也会为她们寻来。

    这回明?怀庭从外地回来,不仅为老夫人和他们几个都带回了不少珍宝,也为两个贪嘴的姑娘搜罗了许多洛阳和长?安都少见?的食材,一路用冰镇着,才没有在炎炎酷暑中变味。

    金玉之物与拳拳关?爱,家里总是不缺的。

    生死是太过沉重的事情,沈晗霜惟愿家人们都可以如此时一般,平安顺遂,长?长?久久地彼此陪伴。

    “快进去吧,饭菜都备好了,别一直站在门外说话。”老夫人笑着唤孩子们都进了门。

    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用过午食后,老夫人回云松斋午睡,明?怀庭和明?述柏一同去处理生意,明?姝雪则跟着沈晗霜回了明?溪院。

    看着舅舅命人一箱接一箱地抬进明?溪院的东西,沈晗霜吩咐春叶带着人悄悄将她带回洛阳的酒送去舅舅的院子里。

    “别惊动外祖母,她老人家现在饮不得这些烈酒。”沈晗霜不忘提醒道。

    “原来姐姐还藏着好酒呢?怎的只?有父亲有,我和兄长?却没有?”

    明?姝雪知道那些都是自己和兄长?不擅饮的烈酒,却偏忍不住有些吃味。

    沈晗霜同她打趣道:“有些人一饮那酒便要说胡话的,我还记得去年……”

    “姐姐分明?答应了不再?提此事的!”明?姝雪连忙打断她没说完的话。

    “谁让你从小到大都是个小醋精?”

    “姐姐又取笑我!”

    姐妹俩笑闹在一起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翌日巳时初。

    沈晗霜换上一身?银丝簪花的云罗裙,带着一个红木盒子独自出?了明?府。

    春叶是洛阳人,昨日回家探亲去了还未回明?府,沈晗霜今日也不会去什么危险的地方,便没再?带其他侍女。

    之前在江家的葬礼上,沈晗霜曾说会将那片落叶制成叶签送与江既白。昨日叶签已经制好了,沈晗霜便命人去给江既白递了消息,两人约在茶楼见?面。

    昨夜下过一场雨,暑气尽消,今日天?气晴好,正是夏日里难得适合出?游的时候,街上游人如织。

    看见?不知第多少对年轻的少男少女结伴同游时,沈晗霜也不自觉想道:

    明?姝雪快要及笄了,却每日不是跟在沈晗霜身?边,就?是随着她父兄一起去打理生意,倒似是一点少女心事都还不曾有过。

    也不知怎样的儿郎才能入明?姝雪的眼,让她心动。

    沈晗霜进了茶楼走上二楼时,便看见?一身?素服的江既白正安静地坐在窗边的茶桌旁,冷白瘦削的手正翻动着书页。

    茶楼自然有雅间,但江既白和沈晗霜单独见?面,瓜田李下,为免惹人非议,还是坐在外面更?好些。

    “出?来喝茶还不忘读书,江公子未免过于刻苦用功了。”沈晗霜一面打趣,一面朝他走近。

    江既白随手放下书册,温声解释道:“方才经过书局时看见?一本据说是由每次科考中的状元所写?的策论集,便买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沈晗霜在他对面落座:“里面可有你写?的文章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是扯着状元们的旗子卖的假书了。”

    沈晗霜有些奇怪:“那你怎么还在看?”

    “里面有几篇文章确有可取之处,是天?子脚下的书局不敢卖的文章。”江既白耐心道。

    听?他提起长?安,沈晗霜问道:“你可是要在洛阳待至后年,再?返回长?安?”

    按律,若朝中官员遭逢父母丧事,须得丁忧[1]去职,为父母守孝二十七个月。

    江既白摇了摇头,同她说了还没几人知晓的消息:“我赶回洛阳前,陛下曾说因?朝中政事初定,少不得人,会于几月之后予以夺情,召我回京。”

    夺情[2]起复,指的是帝王要求官员继续任原职,不必归家守孝,平日里着素服即可。

    首辅之职举足轻重,看来不仅是先帝,新帝也十分看重江既白。

    沈晗霜缓声道:“孝在心内,不为虚形。你在朝为官,能造福更?多百姓。若故去的人在天?有灵,应也会为你觉得欣慰。”

    江既白以一双深眸看向她:“伯父伯母若能见?你如今的模样,应也会如此。”

    语调温和,全不似人前的冷矜。

    “我如今是何模样?”沈晗霜有些好奇。

    江既白却只?道:“是正好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沈晗霜便也不再?追问。

    她将装着那枚叶签的木盒递给了江既白。

    文人墨客们常用银或玉等制成的雕花书签,但沈晗霜幼时曾被?父母带着一起以收集来的落叶制作叶签,她开始读书识字后也惯用叶签。

    多年前,江既白曾将一家古书局中那卷难得的古籍让给了沈晗霜。

    她想送他谢礼时,江既白只?同她讨要了当时她身?旁摊开的书页上放着的一枚叶签。

    此时的江既白也如那时一样,从沈晗霜手里接过叶签后便翻开一旁刚买回的所谓状元策论集,将其放了进去。

    沈晗霜瞥见?多年前她曾送他的那枚叶签也在书里,一时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“这枚叶签你还在用着?”

    比起银玉雕花书签,叶签更?脆弱易损,少有能用这么多年的。

    沈晗霜那儿留的最?久的几枚叶签,还是父母在世时曾用过的。为了长?久保存,她一直妥帖地放着,舍不得拿出?来用。

    江既白刚买的新书里便夹着多年前的那枚叶签,应是他常在用的。

    但沈晗霜没有深想的是,江既白是偶然经过才买下了那本书,为何这枚旧的叶签此时便已在书中了?

    若不是随身?携带,便该是特意回去取了一趟。

    但江既白没有过多解释,只?是眉眼柔和地垂眸看着那枚新制成的叶签,说:“眼下也有可以轮换的了。”

    沈晗霜想着,比起那些银玉雕刻而成的书签,江既白许是更?喜欢简单素净的叶签,才会一直用着。

    只?是若要落叶长?久不腐不坏,须得用一些步骤和东西提前处理好才行。她父母留下了一张方子,倒是可以誊抄一份给江既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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